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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第 7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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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實上,解決的辦法也沒多高明,火車高鐵飛機票,除了這些還有一條路可以走——自駕。

蘇深河一聽骨頭都疼,他連著錄了兩天節目,上山下海累得跟孫子似的,再開車回去?一千多公裏的路程,雖然可以換人只開半程,但還是挺折磨人的。

張躍將紀譽推到他面前,打起感情牌,“看我們少爺,這單純的小模樣兒,人生地不熟的,哥你可是他認識的第一個人啊,你不幫良心難道不會痛嗎!”

紀譽聽得糊裏糊塗,一堆新名詞從他們嘴裏蹦出來,他完全不懂,眼神迷茫而著急,看著怪可憐的。

蘇深河心軟妥協了,咬牙揮手讓張躍去租車。

他帶著紀譽坐在大廳休息區等候。紀譽知道蘇深河是勉強答應,於是表現乖巧聽話。一米七五的個子,並著長腿坐著,腿上放著盔甲,雙手並攏蓋在上面,像個大家閨秀。

蘇深河瞥了一眼,客氣一句,“盔甲要不要放在箱子裏?”

紀譽忽閃著大眼,二話不說雙手遞上。

有點乖,看著還挺招人喜歡的……

他雙手疊在膝上,呆坐著有些無聊,一旁蘇深河埋頭自顧自玩手機,他試探著歪過頭去搭話:“你那個是什麽?”

蘇深河心情不錯,給他講了講現代高科技。正說得高興,張躍打電話來了,蘇深河接通電話,放在紀譽耳邊。電話裏傳來聲音,“出來吧。”

紀譽小心貼著耳朵,覺得神奇,嘴巴驚嘆得微張。

蘇深河禁不住地笑。

他領著紀譽出了酒店,車就停在門前。他上了駕駛座,開前半程路,夜裏換張躍。

張躍占了後排打算躺著養精蓄銳,紀譽便坐在了副駕駛上。蘇深河幫他系好安全帶,落下窗戶,紀譽腦袋轉向窗外,車子開動,馬尾迎風飄揚,眼中星光熠熠,像只兜風的金毛。

蘇深河一手把著方向盤,一手開了音樂,紀譽腦袋頓時轉回來,看著聲音出來的地方,又是一陣興奮。蘇深河含著笑意,逗他,“好玩麽?”

紀譽使勁點頭。

蘇深河大手一覆,又扭著紀譽的腦袋轉向窗外,指著高樓、鐵路給他看。紀譽一路看新奇,蘇深河逗他也玩得開心,一路開下來竟不覺著累。

下午在服務區吃了飯,他們再次上路。張躍戴上眼罩、耳塞開始為夜裏開車準備。紀譽看了一天,學得很快,上手將音樂關掉。

蘇深河眼角帶笑,側頭看來,“這麽懂事?”

他打開手機音樂,自己帶上一只耳機,抓著另一只,目不斜視,盲目地去尋紀譽的耳朵。碰到軟軟的耳垂,摸索著輕輕一路向上,一陣瘙癢惹得紀譽想縮脖子。

天色漸漸轉暗,汽車狂奔在高速路上,兩人都一言不發,不去打擾張躍。車窗已升起,但車輪奔騰的聲音依然清晰。紀譽悄聲吃著蝦條,含在嘴裏,變軟了,然後咬著咽下肚,覺得好吃,便餵給蘇深河吃一口。

寂靜與吵雜交織著,卻分外和諧。

一直到夜裏十二點,張躍睡醒了要來接手。蘇深河上了後排座,張躍正要發動車子,蘇深河探前來拍拍紀譽的腦袋,“上這兒來,睡得舒服些。”

行至後半夜,蘇深河倚著紀譽的肩睡了過去。頭發蹭著紀譽的臉頰,發絲清淡的香味,悠悠縈繞在紀譽的鼻尖。

張躍擡眼看看後視鏡,輕聲道:“你還不睡麽?”

紀譽正在數自己心跳的次數,他覺得心似乎跳動的異常,聽到詢問,輕輕搖頭,悄聲道:“我不困。”

張躍又看了一眼蘇深河,繼續說:“少爺,你把他放平躺著,他腰不好,這麽坐著明天又得疼。”

張躍一個人開車無聊透頂了,抓住人就聊個沒完,“這兩天拍綜藝這麽拼腰疼肯定得覆發,接的時候不怎麽樂意,可接了又不要命的完成,你說說畢竟不是拍戲,那麽認真幹什麽。”

輕輕的絮叨聲,像午夜電臺,紀譽伴著這背景音,輕輕扶著蘇深河的肩,將他的頭放在自己腿上,看著他的側顏,長長的睫毛、高挺的鼻子、輪廓明晰,然後視線停留在蘇深河緊抿的雙唇,他做壞事一樣點著唇角微微提起,心說:還是這樣好看。

清晨六點剛過,他們已駛入國都繞城高速,張躍掀起眼皮看了一眼,兩個都沒睡醒,左歪右斜的相互靠著。他開了收音機,女主播元氣滿滿的聲音從音箱中傳出。

沒多久蘇深河就睜開了眼,一歪頭就看見紀譽趴在自己身上呼呼睡著。他蹙眉,啞聲道:“幹嘛呢,沒看見他還睡著?”

張躍指指窗外,“快到了,把少爺叫醒,我們去吃點東西。”

蘇深河坐直身子,活動活動肩膀,沒有打擾紀譽,將他扶正了,讓他睡得舒服些。

車子停到一家餐廳前,張躍熄了火把鑰匙甩給蘇深河,趕著去放水。

蘇深河捋了捋紀譽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,將馬尾拆了,這才叫醒他。

紀譽伸伸懶腰,迷迷瞪瞪的還沒清醒,蘇深河讓他不要亂動他便乖乖坐著。

他攬著紀譽的頭發,綁在腦後,又對折一次再紮住,看起來不會長得過分。他心想安頓好了還是得讓張躍帶去剪掉,這裏不比臨江城,人們對於古裝長發接受度沒那麽高。

“好了,吃飯去吧。”

紀譽摸摸腦後,還帶著鼻音,問:“我的兩髻呢?”

蘇深河跨腳下了車,搪塞道:“這裏不好梳,你看我們沒有梳子對不對?”

紀譽挪著屁股從車上下來,點點頭,打了個哈欠,跟著蘇深河向店裏走去。兩人上了二樓,找了處角落的位置坐下,點了早餐,坐等張躍。

張躍正在廁所裏盡情釋放,隨著膀胱壓迫感的淡去,他覺得通宵的疲憊感仿佛也被帶走了,真舒爽。這時,電話響起,他無比歡快地接通了。

餐點已經上桌,紀譽吃得滿嘴油光、碗都要見底了張躍還沒來。

電話一直占線,蘇深河奇怪,便下樓去衛生間找人。

衛生間空蕩蕩的。

人呢?蘇深河回到樓上,紀譽飯都吃完了,正看著張躍的飯舔嘴。

這時,手機來了短信。蘇深河點開一看,腦門上的青筋都要暴起了,“哥,你要走上國際了!我去給你接個大單子,現在就去洽談!所以少爺跟你住,好好照顧我們少爺。”

跟我住?!他撥通張躍的電話,暴躁道:“什麽叫跟我住!誰答應了?!”

張躍就是怕這通咆哮才發短信的,他賣乖,“哥哥,我看你們一路處挺好啊,住一起怎麽就不行了……”

蘇深河對著手機低吼道:“能一樣嗎!別家的孩子是用來玩的,自己家的孩子是要打的,我能打得過嗎!”

張躍苦口婆心道:“你這教育方法有問題,犯法啊,你不是社會主義接班人麽,怎麽能知法犯法?”

“這班我不接了,你把人給我領走。”

一計不通,再生一計,“阿河,走國際路線,擴大知名度,名揚萬裏啊,這麽好的機會要放棄嗎?”

蘇深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名揚萬裏,但和紀譽住多半會永垂不朽,還是活著最重要。

“現在也還行。人帶走。”

油鹽不進。

張躍當然不能聽他的,他還想多賺點錢,萬一劍找不回來,他得拿錢救命。

兄弟倆在保命這一點上,觀念很一致。

此計不通,只剩一計,張躍道:“哥,我愛你。”說罷立馬掐線關機,三十六計走為上計。

蘇深河沒想到自己就這麽被陰了,屏幕上張躍的名字都快被戳爛了也無濟於事。他看著紀譽,紀譽正兩眼發直盯著飯咽口水,他嘆氣道:“吃吧,吃完了跟我回家。”

蘇深河安慰自己:張躍去不了幾天,紀譽不難養,一路都乖巧,這會兒安安靜靜,盤子也舔得幹幹凈凈。

蘇深河慈祥地笑著,遞給他餐紙擦嘴,“吃飽了?”

紀譽點點頭。

蘇深河示意服務員結賬,又慈愛道:“張躍有工作要忙,你和我住幾天,我們先去剪頭發?”

紀譽臉一皺,抗拒道:“我不剪。”

蘇深河一滯,勉強笑笑,自行催眠:孩子超乖的,一定是我說話的方法不對。他指著服務生,耐心解釋:“你看我們都是短發。”

紀譽指著手機爭論:“那裏的男子是長發,長發綁成兩髻就好。”

說著他就要給自己梳雙馬尾,嘴裏叨叨著,“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敢毀之。”

糟糕,玩脫了……蘇深河心中流下了悔恨的淚水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紀譽:乖巧.jp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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